老爸是位船厂工人,他一心扑在造船建厂的事业上。52年,刚在天津塘沽入读小学没几个月的我,却因老爸调往南方建厂,跟着他就到了上海。由于要等学籍只能呆在家中个月多。一次到街市买菜,我的屁股冷不防被人猛力拍了一巴,回头看,见到的是老爸严峻冷浩的脸,他边训斥边拽着我直奔学校就学。当时他说的“不要以为我来建厂你就可荒废学业”这句话可谓令我终身难忘!回忆当时,我虽有怨气但却暗自决心:老爸要建好厂,我定要学好习!
在上海,我竞没料到,仅上了几个月的学又被中断了!53年,老爸又南调广州。好在广州入读顺利,但校离家远,且往返要经一“摆渡”。我读上小学二年时,到了55年,老爸再往南调湛江。这次入学也不难,但校离家却很远,上学只能贪早摸黑。也算好,在湛江时间长,能维系到读上初一。59年,不料老爸又折返广州(文冲)。这次入读初中很易,但校离家甚远。从读中到读大后留校任教,这十多年老爸工作稳定,促成我学业的“风平浪静”!
岂料,74年,老爸竟折返北上建厂(山海关)。已是五十出头的他拒绝家人劝阻,执意还要“举家全迁”!我这次是以“学业已成但教业末竟”为理由,再没有跟着他往北跑。在广州(白云路)东站的那一幕象是昨日才发生的那样:由列车窗口探头望着我的老爸,一张茫然的脸上时而呈现婉惜时而显现寄望的眼神,令久立车箱外的我,初时不知所措手脚不知放哪,后来在心底油然生成对老爸的敬畏!
十年后,老爸在船厂退休。再过二十年后,我的教业大功告成,在本校退休。